【信白信】《相随》
*文很细,请准备好悠闲的心情(*˘︶˘*)
*文很长,请准备好充足的时间╮( ̄▽ ̄)╭
*这篇文前后拖了很久,想表达的东西估计都拖没了……
*文中没表达清楚,我想的是,李白韩信两人谁上谁下都可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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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都长安,风光无限,诗仙李白更是为长安增色不少。
说起李白,上至女帝,下至百姓,无人不知他的才气,无人不会吟诵他的诗句。
只是他的名声越大,女帝对他越是忌惮。以往还赏他几个官做,后来索性找了个由头终生不予录用。
李白也受够了官场的污秽,留下一句“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,使我不得开心颜”,遂仰天大笑出门去。后终日饮酒舞剑为乐,也常常眠花宿柳。
失了官职,李白仍是李白,且他临走所赋蔑视权贵的诗唤起众多共鸣,一时间,仰慕者往来不绝。李白满腹经纶,举止自有气度,待人亲切自然,言谈间时出金句,往往让拜访者收获良多。
这天,他又听到敲门声,推门一看,却是个蒙面男子。“阁下既来拜访,何不以真面目示人?莫非……”李白抽出随身的青莲剑,“你要对我不利?”
蒙面男子摆摆手,又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,示意李白进去再说。
李白回了个礼,见来人似无敌意,又自恃剑法一流,遂引着蒙面男子到客房。甫一坐定,蒙面男子便取下覆面的三角巾,李白才愕然发现:此人竟是“兵仙”韩信。
“不知韩将军前来,所为何事?”
“素闻诗仙大名,今日特来拜见。”
“李某一介凡夫俗子,难当‘诗仙’之名。”“非也,我观先生接人待物这番风度,不是仙人,胜似仙人。”
几番言谈下来,李白大概摸出韩信来意,除了好奇之外应该还有仰慕,言语间对自己的推崇显而易见。
多年混迹官场的经历让李白洒脱之余更添了几分谨慎,在不清楚韩信性格的情况下尽量拣他爱听的话题说,最后自然是主客皆欢。李白也发现韩信是个很好相与的人,警惕心卸下不少。
“天色已晚,我该回去了。”韩信起身,却并不急着要走。
“今日相谈甚欢,将军有空不妨再来寒舍坐坐。”李白知道他要听什么。
果然,韩信听罢笑得很是受用,又道:“先生随身携带宝剑,想必剑法上颇有造诣。下次来访时,我与先生切磋切磋如何?”
李白一愣,又释然道:“甚好。希望到时候将军手下留情,不要让李某输得太难看。”
“哈!”韩信指了指书桌上的笔墨纸砚,“若先生想扳回一城,大可让我与你比试作诗,想必我会输得更难看。”
韩信与李白相视大笑。
送走韩信时,李白居然隐隐感觉有些不舍。见多了那些文绉绉的拜访者,今日来了个武夫倒是别有趣味。听他谈论带兵打仗的事,听他讲诉关于山河社稷的抱负,李白有些向往他的生活。
或许李白自己也不知道,他骨子里的倔强和孤傲更像一个武人,作诗也大多豪迈奔放,所以反而与韩信更合得来。也正是因此,韩信才在诸多华词艳章里独独相中李白的诗词。
感慨只是一时的,李白不可能弃了文人身份去从军,日子还是照常地过。
数日后,韩信又登门拜访,果然携了元戎剑来。
青莲已是剑中上品,却是略略逊色于元戎。正如李白剑法虽然高超,却比不过多年上阵杀敌的韩信。剑声铿锵中,李白只坚持了一柱香的功夫便败下阵来。
“将军剑法卓越,却处处让着李某,莫非真是将前日戏言记在心上了?”李白虽败,却被激出几分傲气,提剑又上,“再来!”
“好。”韩信也不多言,认真投入战斗。
这次李白以更快的速度败下阵来,韩信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。李白一笑,示意自己无恙,脑中却在思索方才对战的一招一式。
“先生剑走轻捷,正好被我克制。”韩信主动指导起李白的剑法,“先生的剑法长处在于速度,我的剑法长处在于力量。若硬碰硬,先生自是难敌,不妨倚仗速度持续消耗,最后攻其不备。今后先生练剑,需注重灵活,提高攻速,剑法必会大有进境。”
李白听得很专注,当即提剑来了几式,问:“这样?”
韩信微微点头,退后几步,靠着院中梨树看他舞剑。午后阳光正好,斑驳的光影洒在地上,也洒在李白脸上。韩信看得微眯了眼,很是惬意。
“你杀过人吗?”韩信懒懒地挑起一个话题。
“杀过一些恶人。”李白也不隐瞒,只是停了手上的动作,还剑入鞘。
“哦?”韩信倒是觉得有些惊讶,“你居然真的敢杀人?”
李白走到韩信身边,也靠在梨树上。“除了第一次有点害怕,后来……也还好。我行得正坐得端,杀的都是该死之人。”
“原来你的《侠客行》倒是有一定真实性。”
“当然,否则将军怎会对我的诗另眼相看。”
被戳穿了小心思,韩信也坦然,索性道:“我的确很喜欢先生的诗词,不似别的陈词滥调、无病呻吟之流。”
“那为何将军不向李某讨教如何作诗,反倒与李某比试起剑法了?”李白有心要为难他。
韩信微怔了怔,随后笑道:“大概,我从前只是喜欢先生的诗,现在却更喜欢先生这个人了。你比你的诗更让我有兴趣。”
李白收到这样直白的高度评价,也不禁爽朗一笑。
后来,韩信来李白府上的次数多了起来,李白倒也不觉得厌烦。韩信也懒得蒙面了,两人偶尔还结伴在酒楼饮酒。惹得百姓都诧异万分,不知道这两人怎么走到了一起。
只是没想到,韩信下一次要寻李白,竟寻到了青楼里。
虽然早就听说李白好逛秦楼楚馆,韩信却不相信。直到这次他亲口听李府的仆人说李白在春风阁,再看到李白左拥右抱的样子,他才知道,诗仙不仅在男子里吃得开,在女子里也倍受欢迎。
见韩信来了,李白还笑问他需不需要人服侍。
韩信皱了皱眉,却是笑了,镇静道:“我有要事与先生商议,先生请随我来。”
李白一听,寻欢作乐的心也冷了大半,随韩信走出春风阁便问道:“可是将军与李某交往过密,女帝生了疑心?”
韩信不言,脸色铁青。
李白以为自己猜对了,仗义地为韩信出主意:“将军此时不该再来寻李某,惹女帝猜疑更甚,应该在府上安分几日。反正李某已是一介草民,兴不起什么风浪,此事过几日女帝便会忘了。那时将军再来找李某喝酒……”
“李白。”韩信终于出声打断了他的话。两人不知不觉已走到了李府门前,韩信扯着李白的广袖把人拽进房中。
房门一关,李白本能感到危险,先不说韩信这难看的脸色,只说方才他直呼了李白的姓名,已是极不寻常。防人之心不可无,他悄悄摸向腰间的青莲剑。
“你还不懂我的心意吗?”韩信话语中满溢的苦涩,僵住了李白的手。那是他最不愿深想的可能,如今看来竟是真的。
但他仍然装糊涂:“李某愚钝,将军还是快快回府的好。”
“你懂的。”韩信顺着袖子握住了李白的手。
李白挣了挣,没用,索性任他握着,口中所说却毫不留情:“将军却不懂了?李某话已至此,莫非要强人所难?”
“不是,”韩信攥着他的手渐渐用力,李白忍痛看向韩信,却撞入一双愤怒而深情的眼,“我想知道原因。那些烟花女子,有什么好?”
“如何不好?”李白嗤笑,“她们以身体取悦我,你又能给我什么?”
“我如何不能!”韩信话音未落,便将李白压倒在床上,急切地吻上了他的唇。
李白被来势汹汹的韩信镇住了,他本身并无太多亲吻的经验。他逛青楼,多半是为泄欲,若要与一些不明不白不干不净的女子交换唾液,他真是宁可即刻死了。
但韩信这个吻,他并未感到厌恶,首先知道对方是干净的,其次……李白将之归为于同性亲吻本能的新奇感。
他忆起史书上记载的几个有龙阳之好的皇帝,记忆最深刻的是陈蒨与韩子高,差点开了男皇后的先例。
他想,果然还是男子最了解男子吗?韩信的吻,韩信的手,让他很舒服。身上不断传出的麻痒,几乎要让他忘了身在何处,只想就此沉溺。
韩信带有软膏,进入时不算太困难。李白既无经验,又只顾自己,进出大开大合,把韩信疼得冷汗直冒。但他咬唇隐忍,不发一语,只一味迎合李白的动作。
一场情事毕,韩信端正衣冠,又是一副工整严肃的将军模样,出门的步伐却略有迟缓。李白送他回府,不得不搀扶着他。到韩府门前,自有亲卫接手韩信。
韩信面上扯出一丝勉强的笑,一贯清亮的声音也低哑了:“先生若有需要,我再来。只有我可以,别人不可以,好吗?”
李白也发觉自己做得太狠,满腔愧疚,说话都不禁软了几分:“好。将军静心休养,待李某明日寻了好药再来拜访。”
第二天,李白果然信守承诺来了。
韩信遣走了所有下人,理直气壮道:“李白,我的伤是你所造成,擦药之事也交给你了。”
在来的路上,李白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,却不料韩信如此坦然,莫名羞愤难当:“药已带到,我走了。”
韩信长臂一伸,将李白圈在怀中,轻轻地在他耳边叹息:“你果然是没有心的吗?”
李白也叹,妥协道:“松开,我帮你上药。”
于是韩信背面朝上,以一种难堪的姿势趴在床上。李白动作粗鲁,下手却意外的轻柔,不时问韩信可有擦对地方,或是提前说也许会痛让他忍着点。
一代大将,战场上什么伤没受过?韩信见李白一副手足无措、甚至比他还紧张的样子,不禁把头埋在枕间闷笑不止。
“好笑?”李白恼羞成怒,转眼间却又低头叹了口气,“你应该清楚,为我,不值得。”
韩信挑眉,不假思索回道:“你若在意,我便值得。”
“对我……源于何时?”
“初次见面,便心向往之。”
“未闻将军有断袖之癖。”
“得遇先生前,我也不知。”
李白心头一震,却怀疑道:“我观将军诸般作为,果真是初次?”
韩信促狭一笑,不无自得:“查阅书籍便通晓了,并未与外人实践。”
李白觉出他话中另有深意,冷哼一声,道:“不需对我解释。”
韩信神色几不可察地黯了黯,转瞬却又是无事发生一般,闲闲道:“关于行房之事,我做过无数次设想,不想竟是便宜了先生。那支软膏,原是为你预备的。”
“你!”李白心情复杂,一时语塞。
他看着韩信故作轻松,双手却攥紧被子的模样,忽的想到:该是很痛吧?奇怪,自己心头也有些疼痛。幸好那软膏没作用到自己身上,连身强体壮的韩大将军都承受不住,他这样的文弱书生更不必说。
不过……他这样心高气傲的人,竟甘心伏低作小,且在此时仍强忍疼痛与自己交谈。即使没有得到一句许诺,他也能脱口说出“若有需要再来”的话。如此痴人,如此深情,纵使阅人无数的李白也不禁动容。
“韩信,”李白字斟句酌,缓缓开口,“你之于我,确是特殊存在。不似庸脂俗粉的粘腻,有别文人相交的疏离,与你之情,是我难以定义的。昨夜我想了很久,若我作诗你研墨,我舞剑你指导,我饮酒你作陪,便如此过一生也无不可。若与旁人,终究是不及你。我对你,大概就是如此肤浅的感情。”
说完,李白也不等韩信回应,径自走出房间,并顺手带上门,掩住了室内衣衫不整的某位将军。
不一会儿,房门又“吱呀”一声开了,去而复返的李白弹了弹手上的清水,好整以暇地望着韩信。
沉思中的韩信不期然被吓了一跳,脱口“你怎么又回……”,下一刻却说不下去了,显然,李白只是去洗了洗手。
“韩将军,可有想好?如此不确定的一段情,你还要继续?我也不知,对你的好感能延至几时。”李白扬唇一笑,三分玩味三分认真,还有几分挑衅之意。
那样鲜明的笑,让韩信移不开眼。而那番直白的话,又点亮了他眼中的万千光华。他几乎不敢相信,相遇相知犹在眼前,相爱此刻竟也触手可及。韩信没有回答,却伸臂将李白紧拥入怀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那以后,诗仙在花街柳巷难寻踪迹,倒是频频光临韩府。而韩将军更是对全府上下吩咐,若是李白来访,不必通报,也不必避讳。
不知情者,只道诗仙与兵仙交情好,食则同席,寝则同榻;知情者忌惮这二位的权势和名声,也只敢以此作为茶余饭后半真半假的谈资。
故事到这里画下句点就算完美了,而现实总是不尽如人意。
韩信毕竟乃一国大将,南征北战的日子少不了。李白武艺再高强,本质也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,吃不了行军之苦,也不愿如女子般时时依附韩信,只说好在长安城里等着。
韩信用兵如神,每次总是凯旋而归,李白倒也不担心,只是两人天各一方的时间多了些。
诗仙思人时,便写诗。从《长相思》到《清平调》,从《思边》到《秋风词》,写不完的情意绵绵,道不尽的思忆漫漫。
一笺素纸,寄到战火纷飞的边境,于是从来铁血手腕的兵仙也有了人情味,勾起的嘴角如冰雪初融、春花初绽。仿佛胡雁声声,尽是梦里人的呼唤,呼唤守边的将士们早日归来。
而归来的将士,不一定都是“策勋十二转,赏赐百千强”,也不乏功高震主、一夕陨落者,比如韩信。
每每打了胜仗回来,韩信的名声就响一分,朝见时女帝的脸色也就难看一分。倒不是韩信迟钝没发觉,也不是他愚忠,只是边境战乱不休,他自恃对女帝还有用。只是不想,狂妄又多疑的女帝宁可失去一大战力,也要稳固帝位。
女帝单独约见韩信那日,晴空万里。韩信刚与李白云雨一番,心情甚好,大殿上意气风发。他没有看见女帝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,这副志得意满的模样正是统治者所厌恶的,而他又不懂掩饰。
“韩将军又大获全胜,朕深感欣慰啊。”
“哪里,是陛下之福、苍生之幸。”
“朕最近听说,将军与废臣李白关系不一般呐。”
韩信浑身一僵,脑中念头百转千回。欺君是万万不可的,自己本意也不愿遮掩,还不如直接说实话。不知道李白怎么想,但若有任何后果,他一人承担便是。
他再次匍匐在地上,从容道:“陛下容禀,微臣与李白志趣相投,早已结契多年。”
“哦?”女帝意味不明地吐出一个字,音调百转千回,末了抬手示意韩信起身。
“臣并非有意欺瞒,只是不愿宣扬,望陛下恕罪。”韩信恭敬地侍立一旁,并不觉得站着请求恕罪有何不妥。
女帝笑得甚是放松:“朕知道,分桃之爱,终究世所难容。”
“谢陛下理解。”韩信以为,这一页便是揭过去了。
稳妥起见,他又分辩道:“从前李白对陛下多有冒犯,如今他失了官职,望陛下宽宏大量,不要和一介草民计较。”
女帝还是笑:“那是自然。”
韩信彻底安心了,又满心想与李白相会,道:“陛下若无他事,微臣便告退了。”
女帝挥袖道:“好,退下吧。”
韩信低着头小步退后,没看见女帝突然做了个奇怪的手势。
猝不及防,锐器入体,韩信甚至来不及招架,就倒在大殿上。
身边有人“咚”地跪下,向女帝禀告任务完成,女帝许诺着给那人的奖赏。韩信听不清,耳边嗡鸣阵阵,却能清晰感觉到生命不断的流失。他费力地抬头,模糊的视线中,看到稳居高位的统治者露出了得意的笑。
“把他抬下去。”失重的颠簸,消耗了韩信最后的生命力。他不甘,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,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了。
宫殿里的血迹可以处理,血腥味却是久久盘桓。
李白在府里等到半夜,也不见韩信来寻他。他本就心高气傲,料到此次女帝召韩信进宫定是与自己有关,而韩信此时不来,许是有所思量,那他也不必觍着脸去自讨没趣。
只是他没想到,第二天一早,管家就慌慌张张地来告诉他——韩信死了。
他不信,红着眼奔去韩府,却见白绫飘飘,人人面露凄惶。
韩府的下人见李白来奔丧,都不知该如何对待他。二人的关系下人们心知肚明,但方才宫中的太监来宣旨,“伤风败俗”的罪名赫然在列,李白相当于间接害死了韩信,众人终究心存芥蒂。
“李大人,”韩府的老管家不忍心见李白站在门外,“你是将军的好友,别站在这儿,进来送送将军吧。”
“管家,将军怎么会去世?”李白木木的问,木木的跟着管家,来到停放着尸体的灵堂。
“小人也不知。昨夜将军被送回韩府,已是气绝身亡。今日一早便有个太监来宣读圣旨,强加给将军几大罪名,又说念在将军战功赫赫,陛下不再追究,令小人们妥善处理将军后事。”
李白轻轻揭开尸体上的白布,露出熟悉的韩信的脸,一如往常的坚毅平静,只是脸色暗黄,嘴唇苍白。
他不由得伸手去摸,只有他知道,这张脸有过多么生动的表情。比如因为他酗酒而生气,比如因为他的高谈阔论而大笑,比如因为他的挑逗而情动,比如因为他的任性而无奈,比如因为他的诗词而惊叹……因为他,都是因为他,就连死只怕都是因为他。
李白回想着两人的过去,不觉落下泪来,韩府的下人和赶来奔丧的韩信的亲朋好友无不动容。
“诗仙既是韩将军友人,不妨为将军作悼词一曲,告慰他在天之灵。”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建议道。
“不必,”李白轻轻把白布盖上,“我这就下去陪他。”
众人哗然,李白却不为所动。有人劝他三思,他也不听。
李白利落地抽出青莲剑在颈上划过,众人大惊失色。他却忽的笑起来,轻声吟了一句诗:“早知如此绊人心,何如当初莫相识。”
话虽如此,若真甘心当初莫相识,又何来今日相随而去?
此事一出,震惊朝野。据说连女帝也感慨二人深情,令二人合葬。当然,这只是对外的说法,真相到底是因为愧疚还是为了收服民心,只有女帝自己知道。
历史的车轮不断前进,真相终将被掩埋。而某些带着憾恨的故事,却在说书人口中代代相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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